【文】我叫萝斯蒙德，我嗑福艾
我叫萝斯蒙德·华生，今年五岁。
我的爸爸叫约翰·华生，是一名退役军医，现为非职业医生。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医学水平不足，而是，他要花大量的时间陪一个叫夏洛克·福尔摩斯的男人探案、冒险，还要照顾我。
这个男人是世界上唯一一个顾问侦探，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，也是我最最亲爱的教父。
他们偶尔会出现在各大报纸头条或是访谈节目中，爸爸总带着和善但有些傻气的笑，夏洛克总是一副“你们这群金鱼”的专属表情。
他们的冒险故事太多太多了，与此同时，也有不少绯闻，真不愧是大英帝（fu）国啊。甚至一些亲友都对此产生过误会，但我知道，他们是天生一对，不过无关情爱。因为，爸爸会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妈妈的相片掉眼泪，而夏洛克……他可能会喜欢上谁吗？
妈妈走后，我和爸爸就回到了221B。不得不说这里除了哈德森婆婆的美味曲奇，实在不适合一个正常小孩成长。这也是为什么，我彻底远离了平凡无奇的人生轨迹。
哦，该写到正题了，今天写日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记住一个女人。上一次写日记好像是两个月前，嘿嘿。晚上九点，爸爸出门会诊，夏洛克在客厅研究几种新的烟灰（不得不吐槽我亲爱的教父，爱好实在古怪又无聊，研究枪支不比烟灰有趣吗？这一点我可能是继承于妈妈。）
我躺在小床上，因为想着白天偷看的故事而睡不着觉。“被引诱的罪魂”，天，真是个有诗意的标题。爸爸的博客很好看，我想他可以考虑去当一个作家。很多篇章都对我上了锁，不过没关系，夏洛克很愿意为我解惑，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。
门就是在这时被敲响的，不可能是爸爸或哈德森婆婆。敲门声轻快短促，不焦躁也不犹疑，不太可能是委托人。
我溜下小床，将门开了个缝儿偷偷望着。夏洛克刚要走过去时，又折了回来，把身上那件沾着烟灰的白大褂脱掉，换上暗红色的丝绒睡袍，在镜子前稍微整理了下头发。
天，这太不像平时的夏洛克·福尔摩斯了！现在基本可以肯定，门外的人是他很尊重或很在乎的人，我偏向后者，因为我还没见过哪位能人博得过他的尊重。
除了他的宿敌，世界上同样独一无二的犯罪顾问，莫利亚提。
极大可能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漂亮女人，雄性总会在美丽的雌性面前更在乎形象。她没有摧促着敲门而是安静等待，应该也有着良好的教养。
这太让人激动了不是么？我虽然只有五岁，但我也有着女人与生俱来的八卦之心。
门开了，可惜我的角度看不到人，只能听到高跟鞋的声音。
“福尔摩斯先生！你是把烟当作空气清新剂吗？”
声音里有明显的怒气，但那丝毫不影响她慵懒惑人的声线。哦，简直比Lana Del Rey还独特。
“我没有， 只是在……呃，做关于烟灰的研究。”侦探解释道，有些心虚地指向实验台。
“是这样吗?”女人挑眉，“我需要验证一下。”
她倾身上前，双臂搂上夏洛克的脖颈并轻轻拉下，一个吻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，亲昵又意外地认真。那些骄傲着不肯用言语表达的想念都融在其中了。侦探先生别扭地热烈回应着。
我没看见，突然的安静让我有些奇怪，而两人接下来的对话都带上了些许喘息。
“至少三根，你个不乖的孩男孩儿。”
我从没听过有谁用这种语调和夏洛克说话，真让人惊讶。但他的回答让我更加惊讶。
“ Atelier cologne ，我记得你不喜欢木质香水。告诉我，这次是为讨哪个可恶男人的欢心？”
这话听上去像无奈又懊恼的丈夫对多情妻子的质问。
“我亲爱的大侦探，你是在说自己可恶么?”
她轻笑，走到夏洛克的沙发前坐下。他不喜欢任何人甚至包括爸爸随便坐他的沙发，看来这位女士是例外了。
我从门缝中能看见她的侧面。黑色的丝绒群子，黑色的长卷发，黑色的细高跟鞋，腥红的指甲和唇。她的侧脸真漂亮，虽不是年轻面庞，但时光没有打扰她的美，倒沉淀出女人真正的风情。
我想我喜欢她。
“可恶？有么？但我还是更喜欢你用 Mon Paris，佛手柑、曼陀罗、麝香，它们才是你。”
女人笑了，笑声中带着愉悦。
“我后天走，去曼彻斯特准备下个月的拍卖会，明天一天都闲着。”
“嗯，那不错，我明天也没有安排，我们可以去诺耶俱乐部。”
瞎说！你明天不是要去格鲁家暗仿的吗？你还答应带我去儿童乐园玩儿呢，不能毁约呀！
虽然我现在很想推开门去质问夏洛克，但我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，算了，我保持沉默。
“天哪，还是别了，那个自诩高智商聚集地的俱乐部里，都是让人兴致全无的家化。三分之二的男人会跑来搭讪甚至骚扰，剩下三分之一是Gay。而且他们都不欢迎你，抢尽风头和女人的崇拜的大侦探。”
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，语气是透着嫌弃。
“哦，好吧，你说的对。那去喝咖啡看电影吧，只要别再拉着我逛街，一个小时被硬逼着试20套西装的经历，堪比和雷斯垂德讨论案子。”
……夏洛克你还能再没有新意一些吗？我爸爸现在都不这么老套了。
“哈哈，那总强过诺耶，不过我更倾向于和你单独在一个有大床的屋子里渡过美好的一天。”
她的嗓音低沉下去，很好听，但也使我没听清内容。侦探先生不自然地清了清噪子，有些脸红。
女人从包里拿出几张文件和照片，换了副正经口吻。
“闲聊是时候结束了，其实你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做。这几个是我拍卖会这的障碍，他们犯的罪足够死十次了。下个月8号前帮我把他们送给可爱的雷探长 ，我可不想菲亚原钻被他们恶心的目光冒犯。”
他接过照片扫了几眼，就把这些东西塞进抽屉里。讨厌独处时光被打扰，即使是他本该感兴趣的，有挑战性的案子。
“月底足够了，会如你所愿的。Nero最近怎么样？”
“哈，福尔摩斯先生，进门以来我们聊了烟、香水、约会和案子，你居然才想起问问Nero？算了，我该庆幸你还记得他。他很好，个子和体重长得都挺快，长大会比你高的。”
“不，鉴于他有个只到我肩膀的母亲，他是不会比我高的。而且他再胖下去，我怕他以后长成迈克罗夫特那种身材。哦天，我要没收他所有香草味儿的巧克力。”
“那黑巧呢？你不喜欢吃所以好心留给他么？可怜的宝贝儿最近被你那些难题搞得没时间出去找女孩子玩儿了，我看了看，做出来的都是正确答案。”
“他才六岁对吧？很聪明了，和我小时候不相上下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“咳，比我小时候聪明一点点。”
“我想也是这样。还好我们的儿子不像你，他特别受女孩子欢迎，尽管看上去他只是为了分享她们的零食。”
“因为他在你身边的时候多些，表现形式总要向你学习，但我肯定他还是像我多些。”
“不，他像我多些。”
“像我更多。”
“一定是更像我。”
……
哎，等等啊两位，先停止一下这么幼稚的对话好么？Nero是谁？！儿子？！你们俩的？！我亲爱的教父居然已经是一位父亲了？！
我因为震惊深吸了一口气，不小心把门推开了些。
呀，惨了，偷听被发现了。
“一个小女孩儿?”她有些惊讶地看向我。
“哦天哪萝丝！你怎么在这？你不是和约翰去看话剧了么？不对，那是昨天晚上……”夏洛克则对此表现出极大震惊。
“是前天晚上，夏洛克。”我好心提醒因研究而忘记外界琐事的侦探先生，走到沙发前。
“萝丝蒙德·海蒂·华生。”我向她报上全名，微微点头。
“艾琳·奥丽丝·阿德勒。”她回以微笑。
我喜欢她的笑，那不同于茉莉阿姨的宠爱，在艾琳温柔的笑里，我看到了尊重与欣赏。
“Oris (奥丽丝) ?”他低声重复，看上去是第一次得知她的中间名。
“晚上好，艾琳。请原谅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。”我亲昵地以名字称呼，我想她不会介意的。
“没关系，萝丝，我们吵到你睡觉么?”
“没有，我睡不看，在想一个被诱犯罪的妇人。”
“茱丽叶的故事对吧。我也是你爸爸的博客读者，写得很棒。”
“你们不觉得抓到妇人的侦探也很棒么？”他试图寻找存在感。
她起身打开窗户，瞪了夏洛克一眼，又将披肩披在我身上。
“让小孩子吸二手烟是很不好的事情，福尔摩斯先生。他不是个合格的教父，对吧萝丝？”
“他确实不是， 不过他很好，对我也很好。”我及时安抚夏洛克，但这也是实话。
“Nero说过一字不差的话。John不在，你晚上肯定没想起来给小姑娘热牛奶，她已经偷瞄两次牛奶箱子了。”
艾琳自然地取出两盒进去厨房，找到加热用的小锅。
“抱歉萝丝，我忘记了。”
“你不是忘记了，你连我在家里都不知道。”我也瞪了夏洛克一眼。
“不过喝完牛奶你就该睡觉了，John不许你熬夜。”
“爸爸也不许你抽烟！”我对他做了个鬼脸，惹得艾琳轻笑。
“真难想象你们两个笨手笨脚又粗心的男人，是怎么把她养得这么可爱的。但以后别为了方便给她扎马尾，她漂亮的金发有道明显的勒痕。”
“我学了好久才会给地扎一个像样的马
尾辫。”侦探先生有些委屈。
我对妈妈的印象都来自爸爸和夏洛克的讲述，以及她生前给我写的信。我知道她是个美丽又有智慧女人，但更可贵的是她的坚韧与值得信赖。
艾琳的气质并不像妈妈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我觉得她们有些地方是很相似的。眼前这个黑裙子的女人，让我想到我的玛丽。
牛奶热好了，两杯，都不放糖。
在氤氲的热气里我忍了忍眼泪，双手捧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，温暖了全身。艾琳的样子优雅多了，好像手中是杯朗姆酒。之后她把杯子洗好放回了原处。
“我快走了，明早九点来接我，你知道在哪。”
她对夏洛克说，又坐在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头发，从颈间摘下她的项链。凡尔赛玫瑰，不知道是用哪种红宝石雕刻的，漂亮极了。
“I always love rose. ”她轻声说，把它做到我手里。
看了看夏洛克，他不置可否地笑。我抱了抱她，没有拒绝。
“真该让你和Nero交朋友，他一定也会喜欢你的。”
我喜欢交朋友，不过还是希望他可以不分享我的零食。
最后她说：“记得漱口，还有，告诉爸爸他抽烟的事情。晚安萝丝。”
“晚安，艾琳。”
她离开了221B，我和夏洛克站在窗边，沉默地看着她独自走远，女人的黑色裙角终是融进夜色之中，再看不到。
“夏洛克……”
“萝丝……”
我和他同时开口。
“放心，我不会告诉爸爸的。”因为剩下的时间来不及收拾了，不用我举报，他肯定一进门就发现。
“啊，我不是说这个，我是想问……你觉得艾琳怎么样？”他难得的在说话时停顿。
怎么样？我在自己还不算丰富的形容词海中搜索，然后说
“她更适合做我的教母。”
“去睡觉吧，明天给你讲茱丽叶的后续。”夏洛克也揉了揉我的头发。
“晚安。”我盯着他的嘴角偷笑。
“晚安。”他面不改色地用手指擦了擦，果然，猩红色。
把项链放进宝物盒子里，在牛奶的助眠效果下，我很快进入了梦乡。
但我不知道的是，在十七条街区以外，有个睡前称了体重的小男孩儿把巧克力全都送给了Kate阿姨，气闷又心疼地一夜都没睡好。
当然，互发短信到凌晨一点的那两个人，也无从得知。
特别的短信提示被调到恰当的音量，在幽暗的房间里不时响起。
“下次别把口红蹭到我嘴角上。”
“好的，那蹭到锁骨上可以吧？”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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